他晓谕徐知诰:“吴越与我唇齿相依,若兵戈相向,只会两败俱伤,让他人坐收渔利。”
徐知诰听从其言,派使者与吴越国通好,双方互市贸易,边境渐趋安宁,百姓免受战乱之苦。
徐知诰势力的膨胀,自然也引起了徐温亲子们的强烈不满与嫉妒。
他们视徐知诰为眼中钉、肉中刺,欲除之而后快,多次在徐温面前诋毁徐知诰,妄图让徐温对徐知诰心生嫌隙,夺回权力。
面对这复杂的内部矛盾,宋齐丘为徐知诰出谋划策,他一方面让徐知诰在徐温面前恭谨孝顺,以柔克刚,化解徐温的猜忌;另一方面,暗中培植自己的势力,拉拢军中将领与朝中重臣,巩固自身地位。
每逢徐温前来视察,徐知诰总是亲自出城相迎,侍奉左右,言辞谦卑,尽显孝心,让徐温找不到借口发难。
而宋齐丘则在背后与骆知祥、王令谋等谋士紧密合作,分析局势,制定应对策略,同时联络对徐温亲子专横跋扈不满的将领,如柴再用、周本等,逐渐形成一股强大的支持徐知诰的力量,使得徐温虽有心打压,却也无可奈何。
公元927年,南吴顺义七年。
徐温病逝,这一重大变故成为南吴历史发展的转折点。
徐知诰趁机迅速出手,凭借多年积累的威望与人脉,一举掌控了吴国的军政大权。
他先是将徐温亲子中最有威胁的徐知询调离权力核心,剥夺其兵权,随后逐步清除异己,将吴国朝堂彻底洗牌,成为名副其实的统治者。
宋齐丘作为徐知诰的头号智囊,在此过程中居功至伟,他协助徐知诰制定每一步计划,调度各方势力,稳定局势,为南唐的建立扫清了内部障碍。
屈居下僚十余年的宋齐丘没有了徐温的压制,终于得到提拔,被擢为右司员外郎,后来又进位右谏议大夫、兵部侍郎,居中用事。
公元932年,南吴大和四年。
徐知诰欲以宋齐丘为宰相,但宋齐丘自认为资望浅薄,担心不能服众,于是采取以退为进的策略邀取名望。
他以“归洪州葬父”
为由离开广陵,径自前往九华山隐居,并接连拒绝南吴睿帝杨溥和徐知诰的征召。
徐知诰又命长子徐景通亲自去请宋齐丘出山,宋齐丘这才返回广陵,被拜为右仆射。
不久,徐知诰效仿徐温旧例,出居金陵遥秉大政,留徐景通在广陵辅政。
宋齐丘以右仆射兼任中书侍郎,与左仆射兼门下侍郎王令谋,同任同平章事兼内枢使,一同辅佐徐景通。
随着权力的日益稳固,徐知诰的称帝之心愈发强烈。
然而,此时的他仍面临着一个棘手的问题,那就是如何妥善处理与吴国旧主杨氏的关系。
一方面,徐知诰欲效仿尧舜禅让之举,以彰显自己的仁义与正统;另一方面,又担心操之过急引发国内动荡。
宋齐丘深知徐知诰的顾虑,他向徐知诰进言,禅让这件事,应当顺应上天的旨意,符合百姓的心意,绝对不可以强行推进。
如今杨氏政权虽然已经衰落,但是依然还有一些旧臣在拥护他们。
主公您应该先对杨氏施加恩泽,向世人展现出您的宽厚大度,等到时机完全成熟了,那么禅让这件事自然就会像水到渠成那样顺利实现。
徐知诰深以为然,于是对吴王杨溥愈加恭敬,赏赐不断,同时暗中指使亲信在朝堂内外制造舆论,宣扬自己的功绩与德行,为禅让之事铺垫民意基础。
都押衙周宗揣度徐知诰心意,主动到广陵暗示杨溥禅位,随后又将此事告知宋齐丘。
宋齐丘认为周宗抢了自己的劝进首功,大为嫉恨,于是留周宗在府中夜饮,遣使者快马连夜赶赴金陵,向徐知诰手书切谏,称时事未可,不可贸然行事。
数日后,宋齐丘亲至金陵,面见徐知诰,言辞恳切,恳请斩杀周宗以谢国人,以正视听。
徐知诰听从宋齐丘的话,准备杀了周宗,幸好有徐玠劝谏,徐知诰才黜周宗为池州副使。
然而,经此一事,宋齐丘与徐知诰之间也悄然产生了一丝嫌隙,徐知诰开始对宋齐丘的专权与刚愎自用有所忌惮。
后来,徐知诰在李建勋、徐玠等人的进言下,态度大为改变,又重新召回了周宗。
他从此疏远了宋齐丘,还将宋齐丘由广陵召到金陵,任命为诸道都统判官,加领司空,但却不让其参预国事。
宋齐丘大权顿失。
公元935年,南吴天祚元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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