火光中腾起的黑烟凝成镇长扭曲的脸,被他一剑劈散在夜风里。
阿茫突然冲着山上车也住的方向狂吠…像是感应到什么了,方七杀也扭头看了一眼。
车也腕间的镇魂绳无风自动。
他摸了摸木剑上的豁口,那处缺损正与当年切药刀的伤痕严丝合缝。
早食摊飘来的炊香中,混着当归熟地的苦涩,像极了母亲最后一晚熬的安神汤。
晨雾未散,落霞镇首富王家大宅后院里,木剑破空声惊落了桃树上的露珠。
山上车也挽了个剑花,豁口的木剑尖挑起三片花瓣,稳稳落在旁边石案的白瓷碗里。
碗底沉着半碗当归茶,热气袅袅间,七岁的小少爷王承业正光明正大撅着屁股瞧。
"
手腕要松,像握药杵碾朱砂。
"
车也屈指弹在孩童腕间,木剑脱手的瞬间又被灵气托住,"
当年我爹说,采药的手稳了,拿剑才能稳。
"
承业皱着小脸揉手腕:"
山师傅,昨儿我见您用这招接住了坠瓦!
"
孩童比划着从屋顶跌落的青瓦,却不知三日前有宵小往王家货仓掷火符,正是被这手"
回春剑式"
凌空浇熄。
子夜打更声掠过屋脊,教头提着食盒往城东去。
富商宅邸的守门石狮嘴里,照例塞着个温热的糖油饼——十年前他逃到此地昏倒时,宵商往他嘴里喂的就是这口甜食。
炼气期的神识扫过三重院落,在婴孩摇篮边停驻片刻,笑了笑,这样生活真的很好。
"
加勺辣子?"
清晨第一缕光爬上柜台时,方七杀敲了敲甜卤桶。
山上车也眼底血丝未褪,袖口还沾着未散尽的煞气:"
要咸的,越咸越好。
"
豆腐脑在碗里颤悠悠晃着,倒映出他新刮的胡茬与不再发抖的腕子。
油锅腾起的烟雾里,铜铃铛在柜角叮当作响。
方七杀抹了把溅到《玄门正气》封面的油花,书页间那张通缉令的画像,被辣椒油渍染得面目有些许模糊。
十年海陆两族大战,他杀了不少海族,缴获了不少妖族修炼功法,也救了不少陆族,亦获赠了不少同“玄门正气”
一个品阶的法典。
“玄门正气”
放在柜上已经不少时间了,他是在找个合适的时间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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