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是说所有的风都会从河上刮过,有些还没有到,就被廊桥拦截了。
廊桥也是个特殊的存在,让那些有风的日子也不那么寒意逼人,让人有凭栏的念头。
所以有些念头就这样随风而过,搁浅在廊桥里。
也有一些能让村人们多见着。
柳含絮自己想到了去廊桥里读书,大概也是风催春过的缘故,至于什么方向来的风,就不得而知了。
这样的后生毕竟不太像村里的行事,没有那些叠起来、按耐下、服帖着生活的本意。
就是老先生,也绝不让柳含絮这样的后生自己个就能够去到廊桥里去吧。
廊桥是个特定的所在。
这个所在是有因由的。
哪年的洪流将村里的实在都芟荑了去。
这就有了廊桥的由来,常先生的驻在,村人的遥思了。
柳含絮到廊桥里,大概不是因为廊桥的空旷,或是风光的旖旎。
读书的事情,还是与光景不太相关。
可就是到了廊桥里,必定还是有些因由。
风里的故事,有一阵、没一阵的。
说是没有,那倒也不是,大家都听得到、摸得着,把衣物晾干了,把巷口卷净了,把河水弄皱了。
村里的人都听到了,河上的人也摸到了,外面的人也感到了。
今天的春风就比往年更急了些。
村人们也急了些,都赶到外面去了,谁也没有心情多在这廊桥里凭栏了。
这就把廊桥显得空旷了些。
这样的场合自然也有些村人看见了。
看见就看见了,不是村上的事,自然不能多言语。
柳含絮不但是看见了,还自己个去了廊桥。
这样的场合。
这样的春风。
这样的飘逸。
这样的所在。
是不是柳含絮觉得有什么引力不成?这不是一般的风向了。
在风里的廊桥里的读书,能感到更多的飘逸。
这于读书本不相关。
就是乡风民俗里,也不见这些条目。
这里的村是村,那里的村也是村。
风这里起,那里落的,并不均衡。
有些风没有像河水一样,从十里八村间蜿蜒而过,毕竟不是始终如一、首尾清晰、落落大方的客人,只是一些片段的消息。
让村人们有了些飘忽不定的念头。
柳含絮这样随风由起,大概与老先生的教诲无关。
所以村人们就格外注意着了。
都注意着了。
当然,就像风过水流一样,都散失了,不见踪迹。
柳含絮也就释然了。
廊桥里的事,如何能对老先生解释?不解释又该如何?这样的情形是不是会亦真亦幻,不那么像书本上记着的人物?那往事里的书生,又是怎样将残卷遗失在流水里的?有意还是无意?
风中的故事,不是流水里的故事,还有些光影。
风中的故事,大概其只能听到些音色。
所以在廊桥拦截的有意无意中,多了些蔚然成理的成分,不是见外。
至于柳含絮自己去了廊桥,非要捕风捉影、缘风读影、看风寻影,找些不便解释的念头,自然也是后生们才能干的,不是村人们的念头。
这就显得有些飘逸不同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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